他的低吼就像一根烧红的钢针贯穿进她的神经里,痛得她快要承受不住。
陶然抬头,看窗外恰好游荡过的一片云,“我……”
一开口,她才发现胸口里一片酸涩,“我肚子疼,中午的时候见红了,我就到医院来了。”
说完,她感觉到有一颗冷汗从额头上滚了下来。
这句解释,她用了她全部的尊严和骄傲,也碾碎了她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电话里,顾淮云没有出声,像突然断了线一样。
还是陶然打破了这种微妙的沉默,“我打你电话,你在开视频会议,我就让周先生先送我过来。”
她还是没听到顾淮云的声音。默了默,她想结束通话,“我刚打了针,现在要去病房里观察,先挂了。”
“陶然,”顾淮云终于有了声音,“我现在就去医院。”
他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看得有多重要,她是知道的。所以也能理解刚刚他误会她要打胎时的失控。
也怪她,当初有过要打胎的“前科”。
伤心和难过也是一刹那的事,现在她想理解和包容他。
在电话挂断之前,陶然把话说了,“我现在没事了,你别紧张。开车慢一点,我等你。”
“嗯。”
虽然陶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最后一点尾音露出了马脚。
手机收进了包里,陶然又被人送到高级病房。还是周俊廷和那个温医生陪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