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早已知晓胡英的前情往事,但自己再说一遍,陶然还是感到一阵唏嘘的痛惜。
一整段故事讲完,顾淮云面无波澜,只是问道,“你想跟我讲的就这些?”
陶然暗自惊讶于他敏锐的直觉,接着往下说,“昨天我用你的手机给仲叔打电话,当时信号不好,我开了免提,走到英姨身边。”
谁知顾淮云做事讲究效率,这边刚起了个头,他就直截了当抛来真相,“你怀疑曹仲就是当年离开的那个人?”
陶然生无可恋地望着他,她费得口干舌燥才铺垫出来的忧伤往事就这样被顾老板一句话撕得毫无美感了,“……是。”
“怀疑的理由。”
一段生死绝恋生生被顾老板掰成一个悬案,陶然收回小情绪,说道,“当时我在切咸肉,英姨在烧火……不对,应该是英姨先切的咸肉,不小心切到手,然后换成我切咸肉,她去烧火……”
越是着急越是说不好,陶然绕来绕去,反而把自己绕糊涂了,转个身,却看到有人抿着嘴在偷笑她。
“别笑。”陶然不满地啐一声,然后认认真真地把早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了个遍。
“你想想英姨做事多清楚的一个人,切肉把自己的手切到了,烧了大半辈子的柴火,火星子掉下来都烧起来了,她居然都没发现。”
“那你打算怎么做?”
陶然叹一口气,望着远处乳白色的雾霭,“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会是一辈子的伤痛。”
陶然难过地看着远方时,在她看不到的身后,顾淮云正用心疼又缱绻的目光紧紧地包围着她。
两人都不再开口,世界仿佛就此安静了下来。
“你说我要是直接去问英姨,然后跟她确认仲叔是不是当年的那个人,好还是不好?”
曹仲连提都不提绥安一句,更不可能回绥安。而胡英,将自己的大半辈子都掩埋在这深山里,宁愿和一条狗捱着光阴,也不可能再去争取自己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