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徐棠打过来的。
她这些日子荒废在感情生活,和图书公司签的商稿一拖再拖,今天约了对接的编辑谈稿子的修改意见和需求问题,出门前她心血来潮给她新交的男朋友打个关心电话。
新男朋友安静地听她讲着她起床后误把牙膏当洗发水往头发上揉,以及洗完头出来差点儿又撞上门。
“都怪你昨天晚上不让我睡觉……”
季愈低笑,他回头望了眼屋里的动静,里面亮堂了些,谈话的阵地已经被转移到客厅。
“我都没对你做什么。”他道。
他确实是没做什么,只不过拉她看了一夜的纪录片,而提出这个想法的还是徐棠自己。
“哎先不说了,我要进电梯了。”她急急忙忙地说。
季愈赶在她挂电话前说:“晚上我们一起过去。”
“知道知道,等我结束了再找你。”
徐棠踏进电梯的同时飞快地挂了电话,她轻呼了口气。
电梯直达负一层地下车库,她对着金属门映出的脸庞,轻轻地拍了拍发烫的脸颊。
还是有些难以相信,她和季愈交往了。
纠结和难受了那么日子,她甚至试着放弃,却在不经意间,梦想成真。
她刚走下电梯,绕过地下车库的一根石柱,身后突然横过来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同时反剪她的双手让她不得动弹。
徐棠先是被这一幕吓得没有任何反应,她的意识渐渐回笼,第一反应转头去看身后的男人。
视野蓦地一黑,她的脸上盖着一件外套,外套上散发出一股极其难闻的油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