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阳镇这里原本附近是有驻军的,一些流民慢慢在这里聚集起来,随着住下的人越来越多,也不知谁给起了个定阳镇的名字,于是这个连城墙都没有的地方,就这样被叫开了。
所以这里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亭长之类的,大家只能将目光都投向村里最年长的郑金老汉身上。
郑金蹲在树底下最平整的一块石板上,哪儿是他的风水宝位,无论他来不来,大家都会把那块地方给他留着。各家有个什么事儿,也都会找他帮着说道说道。
此时见大家都看着自己,郑金老汉吧嗒了两口烟道:“这样吧,我跟你们过去看看,不管怎么说林二狗也是咱定阳镇的人,不管他怎么犯浑,至少当初林老大和他媳妇都是好人,大家也都处得挺好,现在老两口不在了,咱们于情于理也不能不管二狗的死活,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郑金老汉给大家了一个台阶,众人立刻连声称是,一个个十分积极都要跟过去看看情况。
于是这一会,呼呼啦啦十几号人直奔林二狗的住处。
宁庆敏之前把人哄走之后,心里头就一直隐隐不安,觉得怕是瞒不下去了。
但是此时逃跑更是死路一条,她如今只能带着孩子死守在这里,希望老天垂帘,能够让她等到前来搭救的人。
果然不出她所料,就在她努力地加固房门和窗户,生怕有人冲进来的时候,外面又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至少得有十几个人。
一个老娘们的声音忽然响起:“谁都不许动,那是我家的白糖!”
紧接着就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冲到门口,估计是捡起了门口的白糖。
把自家的白糖拿回来之后,老娘们的心情好了许多,她抱着白糖瞪了自家男人一眼道:“等回去老娘再跟你们算账!”
郑金老汉皱了皱眉头,但是也不愿意去招惹那个泼妇一样的女人,上前拍拍门板,冲屋里道:“二狗啊,我是你郑金叔儿,我找你有点事儿,你叫那女人开开门。”
宁庆敏一听就知道来了明白人,不是自己能够轻易糊弄过去的,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将儿子抱在怀里,沉默以对。
门外的人见状更加怀疑,更加用力地拍着门板,并且有人高声威胁道:“里头的人赶紧开门,不然我们可要撞门了啊!”
说完外面当真传来撞击的声音,宁庆敏搂紧被吓得浑身发抖的儿子,咬牙道:“郑金叔,诸位乡亲父老,不是我不给你们开门,实在是另有隐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