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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朱老爷子是为何而来,只要他坐在首席上头,对七道河镇这边的做山货买卖的人就是一个信号,证明郭家的山货行还是绑在朱家这条大船上头,并没有被抛弃的。

朱建山坐下之后便问:“听说,你这次的婚宴,是初味轩的夏娘子掌勺?”

郭员外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初味轩?什么夏娘子?

但他还是赔着笑道:“老爷子,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儿传出去的话,不过今个儿做菜的大师傅,是我特意从府城请回来的,那手艺,在东海府都是数得上一号的,您等会儿尝尝看。”

朱建山一听不是夏娘子,顿时就皱起眉头问:“不是说你娶的新娘子是夏娘子的小姑子么?怎么还上外头去请人做饭?”

他这句话的声音说得有些大,夏月初虽然坐得有点偏,但还是隐约听到了有人在说自己,下意识地扭头朝这边看过来。

朱建山一抬头,好巧不巧地跟夏月初对上了视线。

“你还说你不知道,夏娘子不就在那边坐着么!”

朱建山今年都七十多了,行事越发像个老顽童了,看见夏月初,顿时起身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她身边的空位上问:“咋地?今天不是你们初味轩做菜啊?”

夏月初笑着说:“我原本也问过小姑子,要不要让双司局的人来做婚宴,不过人家请的是府城的大师傅,自然比我店里的要厉害许多,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俗话说,听锣听声,听话听音。

朱建山做了一辈子的生意,夏月初这话里的意思,还有什么听不明白的。

再看看他们两口子坐的位置,两边的关系如何自然一目了然。

郭员外跟着朱建山过来,才看到了薛壮和夏月初两口子。

虽然上次被砸的大部分都是他送去的东西,但是他对夏月初的印象倒是不坏,原本是听说她做菜不错,还得过县太爷的青眼。

不过后来他就也没再关注过,不知道她去县里开了酒楼,更不知道朱老爷子跟她是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