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盏清有所预感地偏过头,撞进对方云淡风轻的笑容里,听墙角被捉包的赧然渐渐浮上心头。
刚想解释,陆清和截断她的话头,“阿盏,今天这事先别告诉苏燃他们。”
“为什么?”她下意识反问。
“和他提出分手后,我才发现自己其实还没有彻底下定决心。”
陆清和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嘴角的笑很淡,却也真实存在着。
自从生病后,陆清和开始变得不争不闹,安静得像抹空气,摸不着边。
“姐,和他在一起你累吗?”盛盏清不懂她的犹豫不决,爱就在一起,不爱就离开,哪有这么多的考量。
陆清和心颤了下,无力地提了提唇角。大病一场后,她几乎瘦到脱相,笑起来都能看到脸上分明的纹理。
往昔的美人失了灵魂,连皮骨都透着弱不经风的颓败。
“这种事情不是一个累不累,就能理清楚的。”陆清和说。
盛盏清皱起眉头,“那你还爱他吗?”
“我不知道,大概是爱的,但是……”
说着,陆清和看了眼乔柏遥待的那间房,白枫木门板隔开了泾渭分明的两边,“阿盏你知道吗?我并不想这样继续下去,可我又好像没法停止。我知道,如果我再爱他,那我就永远没有办法爱自己了。”
盛盏清从回忆里抽身,耳边又重复起了这段录音。
无疑,录音里的内容是离谱的,可当盛盏清记忆里的细枝末节经过重组,她恍然意识到再离谱的事,也并非无迹可循。
就像毕加索的抽象画,荒诞不经的本质是现实。
盛盏清又想起乔柏遥在演唱会当天,曾声色俱厉地谴责她,是她害死了她的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