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势牵住她的手, 两个人的手心归拢到一处。
盛盏清手朝反方向一扯,他握得不紧,以至于她轻轻松松就摆脱了他的桎梏。
整个人像千斤重的磐石,即便被风雨侵袭到失去原本的色泽, 却还是伫在原地岿然不动。
她用力闭了闭眼, 挤去悬在睫羽上的雨丝, 拿执拗的目光看他。
僵持状态持续很久,她没忍住咬牙切齿地问:“你疯了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带点自欺欺人的意味,他想做什么她自然是清楚的,而且在打电话跟傅则林求证前就猜到了。
为什么要让乔柏遥进映像之作?为什么放着顶级设备不用,把录音地点改为映像公共录音室?为什么恰好在哪几天坏了监控?
别人不懂,她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所有的一切,随着这桩抄袭流言的诞生,有了最为合理而又残忍的解释。
江开从一开始就设下了一个大圈套,以己为饵,诱敌入局。
稍有不慎,代价就是他的名誉,也可能是他的前程。
这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可她好像更爱这个疯子了。
“盏清姐看出来了啊。”江开无所谓地提了提唇,情话信手拈来,“果然,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还是你。”
都到这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思说笑。
盛盏清气急,胸口不可遏制地颤动,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将自己全然暴露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