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盏清脸色越发难看。
周遭沸反盈天,窒息感又一次吞没她,她像一条被冲上岸的鱼,扇不动鱼鳍,回不到海里。
突地,人群被拨开一道口子,走过来的男人黑衣黑裤,挡去大半扎眼的光。
他笔直地朝她走过去,在沸腾的躁动声里,贴在她的耳际,压实嗓音说,“盏清姐,闭上眼睛。”
离水的鱼终于有了依托,呼吸变得顺畅,她照做,温热的手掌随即罩住她的双耳。
她像被藏进鼓里,隔绝外界的大部分声响,可即便如此,还能听到细碎的话语声。
“剩下的问题,我来回答。”江开的半边身子抵住她的脊背,声音沉沉地覆了下去。
他们立即将矛头对准江开,“知南先生,请问你对盛小姐的身份了解多少?”
“在知道她的身份后,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对最近发生的,以及两年前的抄袭事件,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虽然我不知道以上这些问题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但如果你们想知道,我只有一句话。”江开眼神变得不一样了,“我信她。”
这便是在向所有人表露自己的立场,也就意味着,从今以后,知南和shadow这两个名字会永远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盛盏清呼吸不受控地一滞,抓住他的手腕,施加了点力,江开读懂她的意思,松开手,眼眸一垂,对上她安抚性的笑。
两个人对视几秒,盛盏清转回头,表情一霎间淡下来,细白手指扶住话筒,清清浅浅地笑了声,“你们到底哪来的脸,在这里质问我陆清和死亡的真相?”
安静的空档,她想起陆清和躺在浴缸里,被血水围绕的画面,平复心情后,冷着表情说,“当初批判她江郎才尽、将她逼到死路的人是你们,现在来哀悼惋惜她人生的又是你们。”
真是笑话。
盛盏清不由抚向手腕处细密的疤痕,这是她情绪波动到了极点后,下意识的反应,江开不着痕迹地将她的手包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