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
他极富耐心,没有原谅她的自残行为,却原谅了她的无理取闹。
讨了个没趣,盛盏清撇嘴收回手,“你怎么过来了?”
“苏燃姐让我来的。”说话的同时,江开从抽屉里找出湿巾,细致地擦去她脚底的血渍。
“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让你来吗?”
他沉默几秒,“知道。”
“为什么?”她非得要他说出理由。
江开却像没听到那般,用缄默应对她的执拗。
盛盏清拂开他的手,走到茶几另一边,盘腿坐下,撕拉一声打开茶几边上的布艺收纳箱,眉色刹那间寡淡如水。
江开跟着她坐下,手上动作不停,生怕这些血会弄脏她的心。
“我姐你知道吧,陆清和。”盛盏清笑着替他圆上那个答案,“今天是她的忌日。”
她指着最上面的木质相框,玻璃裂开两条蜿蜒的疤痕,恰好将其中一人单独围起。
好多年前的合照,拍照的人是她,在cb最后一场公演的后台照的。那时候陆清和还会笑,也会跟随队友插科打诨。
以至于在她平静地选择自杀后,没有一个人能理解她的做法。
但盛盏清理解。
陆清和一直有自残的行为,后来频率越来越高。但在最后半年,她没有对自己出手过,情绪看似已经趋于缓和。
自杀前的那两个月,可以称得上是陆清和笑得最快乐的时光,不用刻意地节食去保持在镜头前完美的身材,不用为创作不出新歌而陷入自我唾弃,也不用为准备舞台练到喉咙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