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没带吉他那套打发我这老头。”他手指点着一旁的琴盒,“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所以吉他一直给你备着。”
她顿了几秒,双手接过。
他听不见琴音,目光专注地在她指尖与脸上游离。
“新作品?”等人停下后,他问。
盛盏清犹豫着点了下头,嘴唇动得极慢,好让他能读懂。
“也不算新,一年前写的……新歌只写了一小段,有机会再弹给您听。”
这便是许诺了下次的见面。
“来的路上,我在天桥上欣赏了一场演出,”她仔细对他形容自己的听感,“没什么技巧可言,唱功很青涩,却是很纯净的歌声。”
他似乎知道她说的是谁,“那小伙子确实不错,被人看见是迟早的事情。”
他垂头给琴弓涂抹着松香,动作缓慢而细致。
“先生当初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笑着看她,“因为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
这话听着挺有意思,盛盏清面色僵了一瞬,而后装作无所谓地一笑,“但您看我现在这副鬼样子,您的期望注定是落空了。”
她在等他的赞同或是反驳,可过了很久,他都没有再开口,轻淡的一个笑带走了这个话题。
临走前,她忽然又听见他的声音。
“姑娘。”
她将头转了回去,有芦苇在她脸上留下淡淡的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