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不上话,只解开外袍抛去对方身上,问:“会穿吗?”

雪稚羽又变回那副瑟缩的模样,不确定道:“会、会吧……”

说着,他伸开双手,有些笨拙地去抖岑殊的外袍,也不看什么前后反正,乱七八糟地往身上一裹就抬起头,小心翼翼向岑殊望了过去。

这副宠物讨夸奖的模样还没维持住,雪稚羽忽又微侧脖颈,耸了耸鼻尖在肩头的衣袍上嗅了一下。

岑殊有一瞬的晃神,旧人的音容笑貌蓦然闯进他的脑海。

曾几何时,少年人嗅着他的衣袍,嘴里嘟囔着说“师父好香”。

岑殊猛然俯身,握住雪稚羽的肩膀。

即使隔着层霜袍,他掌心的温度依旧灼得人肩头滚烫。

雪稚羽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惊惶地唤道:“主人!……”

岑殊如梦初醒般丢开了他,恍惚着后退了半步。

半晌,才低低问道:“能走吗?”

雪稚羽“唔”了一声,四肢并用地撑起身子,似乎还没习惯后腿比前腿长那么多,挣扎了好几下都没站起来。

岑殊看着自己的衣袍在那具熟悉的身体上起褶磨蹭,突然上前抄着那人腿弯把对方抱了起来。

雪稚羽短促地惊叫了一声,将手臂蜷缩在身前,仰起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望向岑殊绷紧的下颚。

后者并没有低头看他,大步流星地朝床榻走去,将怀里人放坐在床边时,余光中看见翻手星河上正中落的那颗黑子。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拧眉挥碎了棋子,又重新凝出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