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穿越时空所带来的并不仅是祖父悖论,还有经典的电车难题。
只不过握着操纵杆的是他,站在其中一条轨道上的也是他。
两段轨道上站着数量相差无几、又同样无辜的生灵,火车轰隆隆驶来,他要将扳手往哪里扳?
——又或者,他可以赌,赌时间并不是一条永远奔腾向前的河流。
它在某块顽石前分了岔,而薛羽其实是来自于某条支流般的平行时空。
赌薛羽此行不是溯游而上,而只是从一条河,跳进了另一条河里。
什么新时代,什么完美循环,不就只是薛羽根据太涂滩的看法做出的猜测吗?
那么他敢赌吗?
薛羽下意识朝魔心狱看去,只见他娘依旧没有想说些什么的意思,只是支着脑袋看向窗外。
没什么装饰花纹的窗棂中框着如夜色般浓黑的石顶。
魔心狱的神情很平淡,好像在看压住他们的这片地壳,又好像目光依然穿过石层,看到了无穷远外蔚蓝天幕。
“我不会下雨。”魔心狱很冷酷地说,半点没有哄孩子的自觉。
“但以后有机会,你们一定会见到。”她这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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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心狱抱着雪豹回到房间时,看见的便是薛羽托着下巴坐在桌边,不知在想什么。
远远看去便是一副美少年の忧郁。
他娘嬉笑着去捏他的脸:“不开心了?”
薛羽圆溜溜的眼睛转到魔心狱身上:“你有什么计划。”
“什么什么计划。”魔心狱矮身坐下,随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