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昭点了点头:“残缺部分是在你师弟身上。”
薛羽这么多年唯一一个正确的担忧,就是以防自己暴露离笛昕远了点。
若笛昕诊断雪豹时顺手也去诊断诊断薛羽,那他的马甲当时就掉了。
岑殊有意不说,一般人谁又能想到一个筑基期的小废物能练出个身外化身呢?
更何况他俩最开始共存的时候,一人一兽还都是练气期。
颜方毓足足沉默了好几分钟,这才开口道:“……我师尊知道吗?”
“我自然也与他说了。”
只是笛昭总觉得那面容冷肃的仙长似乎对这消息并不意外,也有可能是因为对方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吧。
“怪不得那小东西也一直昏迷不醒……”颜方毓脸色难看,“我还以为是被余波冲昏了。”
笛昭没有接话。
实际上她还有许多话想问,那种混杂着责任和母爱的光辉让笛昭没法忽略那师徒俩折扇后的吻,和少年人坠下前那句离经叛道的话。
可再多的话,在一句“人都死了”面前也都该噤声了。
风很轻,一时间只有“沙沙”的挖土声,无尽海弟子极力压制的低低呜咽声让人听了分外凄凉。
沉默是能杀人的,就连两个大人都有些受不了。
“我去看看师尊。”颜方毓合上早已没墨的扇子落荒而逃。
笛昭将那朵花捡起来,别在弟弟衣襟上,接着也去帮忙挖土。
挖着挖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弟子突然丢了铲子扑进笛昭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