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羽一愣。
渔船不会走得那么远,因此此时海面上除了他们外廖无人烟,只余海水拍打船舷发出轻柔的沙沙声,风刮起海浪,便愈发衬出海上寂静。
笛昭面色轻松下来,撑着船篙笑道:“大海深邃,海中生灵比陆地上更多,你能听见他们的声音,证明你十分有潜质。”
她顿了一下,又说:“只是你年纪还小,可能还不能控制自己神识外放。”
说罢,她教了天欲雪几句收束神识的要诀。
其实天欲雪并不是不会。
他能帮着天星子将笛昭擒住,便证明他于神识一途比笛昭更加强横,也因此更加脆弱和敏|感。
就像在小院中无可避免地能感知薛羽和岑殊的动静一般,他亦无法阻挡那种混乱的呓语声钻进他的脑袋里。
越入远海,那声音越大。
薛羽见他如此难过,当即想让笛昭调转船头回岸上,可天欲雪自己不同意,只说要跟着去。
薛羽无法,只好让雪豹跳入天欲雪怀里,充作安抚人心的毛绒绒。
他豹长大了,天欲雪人小,不太能抱住他,便躺在一边座椅上,把雪豹当抱枕似的搂着。
黑白相间的斑纹已经长起来了,雪豹身上不再是小时候那种没墨一般的白色,长尾巴搭在天欲雪细条条的腰上,像是给他戴了一条宝石扣儿的腰带。
另一边岑殊虽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其实是不大乐意的。
这人虽然十分稀罕豹,但也十分有理智。当年在天衍宗吃锅时也愿意让旁的人抱着雪豹喂食。
就连他自己闭关不宜外出的时候,也要让薛羽小号抱着大号出去到处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