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中气不足,连薛羽自己都觉得心虚。
于是两人优势一句话的功夫又完全倒转。
岑殊没有答话,只是撑着他身侧的床榻慢条斯理地坐了起来,颀长手指随意抚了抚领口,再放下时,他身上本来略有散乱的衣衫便已然收拢起来。
层层叠叠的衣襟将这人整齐裹藏妥帖,绣着金纹的雪白衣领一直交叠到他喉结下面,最后扣上一只浅金色盘扣。
只不过是瞬息之间,岑殊便恢复到以前那副一丝不苟、清正严苛的样子。
好像刚刚压着他亲得滚烫的是另外一个不知道什么人。
岑殊背脊挺直,看向薛羽的表情十分疏淡,只有眉尾轻轻挑着,好像真的在等他的解释。
然而这样的派头配上一脑袋小细辫,那场景看起来多少有点滑稽。
这前后转变之快,让薛羽看得目瞪口呆。
虽然他们还没进行到拔那什么的地步,但这人突然也太无情了!
他的目光下意识落在岑殊搭衣摆上,后者盘膝而坐,是个标准的入定姿势,双膝之间的布料自然垂落,也看不出什么隆不隆起的。
薛羽惊疑不定地想着:岑殊不会真的冷池子泡多了,把人泡不那什么了吧?
他摸了摸自己肚子,不会啊,刚刚真的还挺精神的。
岑殊将他小动作从头到尾看在眼里,良久,突然叹了口气。
薛羽被他莫名其妙的叹气惊得一个激灵,直觉觉得这人马上又要说出什么让他不好过的话,下意识打断道:“啊这个!这个辫子——”
他手在周围一通乱摸,像是想到了什么,拎起床脚的雪豹举到身前隔在他与岑殊之间:“其实是他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