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浩瀚天地之间,只有天欲雪一个人可怜兮兮地被迫当两人的观众。

那种听起来湿漉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天欲雪捂了一会儿耳朵,突然又狐疑地放开手,凝神仔细分辨了一下。

本来还有些模糊的声音随着他的动作陡然变得清晰起来。

神识无意识的探查之下,隔壁房间中的景象也逐渐显现在他脑海里。

之前一直躺在床榻上的陌生男人此时正压在他大哥哥上方——不是之前像条厚被褥一样无知无觉地被他大哥哥盖在身上,而是一只手肘抵着床板,撑出一个可供呼吸的空间。

而且这人眼帘半垂,定是已经醒了。

天欲雪愣了一下,听见之前他大哥哥发出的那种细碎的、带着水汽的呼吸声突然变了。

好像喉咙里堵着什么东西一般,听起来闷闷的,不太像是呼吸,而像是某种隐约的哼鸣。

陌生人的长发没有束起,连小辫也被编得细条条的,因此从四面八方垂落下来时,便像层帘帐般将两人虚虚笼在一处,让天欲雪探得不是那么真切。

“呼呜……”

一声微挑的尾音轻轻响起来。

天欲雪脸颊“腾”地红了,他又重新闭上眼睛往床内侧缩了缩,双手死死压住了耳朵,不再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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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羽本来以为经过这几天没日没夜的贴贴,自己已经对岑殊的嘴唇失去了最开始的兴趣,可对方此时不容反抗地向他亲来时,薛羽发现自己腻味的时间好像还可以再往后推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