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今天往返城内外数次,将人质扛入城内,可这种疲惫依旧不是来源于他酸痛的肌肉,而是源于心底。
疲惫的最深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站在岑殊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而后走到床边,膝盖跪在床沿向岑殊倾过身去。
“师父,师父。”
薛羽凑在岑殊耳边小声叫他,像噩梦中惊醒的小孩抱着枕头敲长辈的房门,带着几乎掩藏不住的渴慕和依赖。
岑殊身上有种令人安心的熟悉味道。
薛羽嗅着这股很淡的冷香,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扯了一下那人垂在肩头的长发。
岑殊长而翘的眼睫抖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眼睛。
这样的反应似乎鼓励了他,薛羽并没有松手,只是像那天在逍遥谷拉扯岑殊头发一样,把那段青丝又往手心里攥了攥。
薛羽想着,这可能是他现在唯一一件能做好的事情了。
“师父。”他低声恳求道,“让我帮你吸一吸戾气吧。”
作者有话要说:人有点困,写的东西就开始不对劲【。】
第39章 039
夕阳狠狠向下一沉,将残余世间的光和热统统卷走。
房间中猛地暗下来,岑殊沉静的脸庞隐没在一片晦暗里。
黑暗亦能滋生出很多东西,薛羽像是怕黑一般使劲向岑殊怀里靠了靠,用一种梦呓般声音自言自语:“师父不说话的话,就是默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