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足成年□□头那么大的茶碗,便瞬间在两人面前化为齑粉。
岑殊袖摆再挥,那团细得不能再细的粉尘便散进风里,再寻不见。
他垂下双手傲然立在大殿当中,一双微微发赤的眼睛睥睨着对面的小徒弟,怒意未消的语气中带着隐隐不屑:“不过是年且尚幼的天生剑体,又何足挂齿?你在她的剑气里毫发未伤,便觉得自己能在我手下走个来回?”
“小玉当然是比不上师尊的!”小徒弟赶忙表了个忠心,又吞吞吐吐补充道,“可那时候师尊的灵压那么强,连师兄跟长老们都接近不了,所以才让我……去送药的。”
灵府内混沌一片,新生出的戾气打在还未完全修复的灵府壁垒上,痛如颅骨迸裂。
岑殊忍了又忍,眼底暗色红芒乱闪,护体灵气已向内压缩至极限。
然而他面上却不见任何痛色,只是脸色又苍白几分。
八百年的自我情绪束缚,已将“压抑”两个字深深刻入岑殊的血骨,他是绝对不可能说出“我在担心你,我怕我会把你害死”之类的话的。
因此岑殊只是沉默半晌,后才言简意赅挤出三个字:“不需送。”
小徒弟秀挺的鼻子皱了皱,似乎非常苦恼自己师父生气的原因。
他思索好大一会儿,恍然大悟问道:“……难道师尊是担心如果我死了,会在你身上加业障吗?”
似乎是对自己的这个推论非常笃定,他昂了昂首,字正腔圆、大义凛然地说:“我是自愿给师尊送药的,又是自愿帮师尊吸一吸戾气的,就算以后一不小心真的翻……真的死了,我也不可能怪罪师尊的,天机看在我有如此孝心的份上,也不会把锅——把业障算在师尊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