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黑眼珠子里,竟真的能装下这么多情绪。

此时薛羽的心灵窗口没敞着,他便壮起胆子气势汹汹看了回去。

岑殊的眼睛可真黑啊,薛羽鬼使神差地分辨了一会儿,发现这人天天绷着张棺材脸,却明明长着一双眼梢微翘的桃花眼,不知这样的眼睛笑起来会是什么光景?

又或者,他会对谁笑呢?

那双漂亮的眼睛吸引了薛羽全部的视线,以至于他完全没注意到岑殊比之前更加苍白的脸色,和微微泛红的唇缝。

这样的对视描述起来可能很长,实际却只过了短短一瞬。

薛羽总觉得岑殊对他说话时,一定又使用了什么天衍宗秘法——天衍宗被称为“杂宗”,就是因为他们稀奇古怪的手段太多了。薛羽想着,就像岑殊能指头一捋就接上他已经断掉的纱布一样,他说不定又施了法,让所有与岑殊对视的人,都会不由自主说出心中所想的话。

就比如此时,薛羽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脑子一热,脱口而出道:“师尊,你那天到底算出什么来了?”

岑殊表情丝毫未变,甚至也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只是慢条斯理抬起一根手指,在他额头轻点了下。

“收心。”

岑殊指尖很凉,在温暖如春的逍遥谷茅草屋里冰得薛羽一个激灵。

薛羽随着他的动作向后晃了下脑袋,本来有些混沌的大脑蓦地清醒过来,后背“刷”地爬上一层冷汗。

他怎么、就这么问出来了?!

可还没等薛羽开始恐慌,一股温和灵力从岑殊身上荡漾出来。

衣领中的雪豹下意识竖起了耳朵。

雪豹能感觉到岑殊的灵力,正经由他点在薛羽化身额头的那根手指,向小号身体内传去。

可这灵力却如同泥牛入海,在小号这边激不起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