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羽立马一个激灵,又迅速按住自己开始装睡,心想果真被他蹲到了,岑殊确实会在他睡着的时候铡他的脑袋!
但这狗头铡也不往下落,就一动不动贴着他,岑殊一边架着刀,一边凉凉在他耳边开口:“你这磨人的小妖精究竟是谁?”
那刀刃凉丝丝沉甸甸的,压得他豹脖子不太舒服。
薛羽紧闭双眼装睡,神经却一直紧绷等着那铡刀落下来。
这一等就是一宿,等到他四只爪子都蹲麻了,后背那刀还是一动不动。这要死不死的滋味实在难受,到最后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扭身飞起一脚把压在脖子上的狗头铡踢飞出去,边踢还边大骂道:“我就是骗你了!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失重感骤然袭上他脑子,薛羽只觉得脚下一空,猛地睁开眼睛。
一只苍白手掌从天而降,托住雪豹的脊背,将他揽回自己小臂上:“醒了?”
“砰”
屋里的人形小号没胳膊扶着,从床上翻了下去。
失真感如潮水般哗哗褪去,熟悉的迷蒙日光照在他身上。
薛羽恍然明白过来,原来昨晚他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只是精神压力太大,才在梦里也还卧在岑殊膝头,跟他的狗头铡斗智斗勇了一晚。
这缺德玩意儿,真是害人不浅。
雪豹在岑殊怀里张大嘴打了个呵欠,长尾巴习惯性缠上他的手腕,仗着人家听不懂,用一种撒娇的语调“咪呜咪呜”骂骂咧咧。
“可真能睡,我还以为你得等到了地方才会醒呢。”旁边颜方毓笑眯眯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