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叫我呢。

他扒拉开小师妹僵硬的手腕,从人怀里爬了出来,跌跌撞撞冲岑殊跑过去。

在某面众人都没怎么留意的遥觑镜中,躺在树杈子上的薛羽一条腿从树枝上垂下来,跟抽筋了似的在空中蹬自行车。

小师妹坐得离岑殊稍微有点远,雪豹腿短扑腾得也慢,还没走到一半路途,突然觉得脚下一轻,身体飘了起来,在众人见鬼了般的瞪视中落进岑殊的怀里。

“啪”

有人筷子掉了。

岑殊在雪豹耳朵边挠了挠,遥觑镜中树杈子上的少年郎像是被打扰清梦一般,烦恼地歪头蹭了蹭自己肩膀。

修仙之人都是何等耳清目明。

周围几个小弟子眼睁睁看着他们天衍宗据说修为最高、辈分最高,性子也最冷最难相处的太师叔,众目睽睽之下,伸手撸猫。

瓷白的指尖陷进小动物同样雪白的绒毛中,也分不清谁更白一些。

祖宗那上冻一般的眼底融化成一片漂流的碎冰,映着头顶点点灯火,似是有了点温度。

而那只不知天地几何的小东西竟将整张脸埋进祖宗怀里,只抖了抖露在外面的耳朵,拍打在岑殊指尖上,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噗噗”闷响。

长长的尾巴从袖摆处探进人衣袍中,一圈圈卷上那人手腕,仿佛很不耐烦人摸的样子。

祖宗并没有对这似是十分胆大妄为的行为有任何不满,甚至可以说十分纵容。

岑殊是不可能对他人说些什么客套话的。

他将巴掌大的小雪豹拢进自己衣袖之中,像来时那样利落挥开锅上浓重水汽,起身飞走了。

大的走了,留下一地小的还保持之前的样子僵硬坐着,静静悄悄,竟连一个喘大气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