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体面的工作、找不到好对象不要紧,吃喝玩乐总会吧?”
……
“自从你回家以来,我自问对你尽心尽力,为你的学业操心,不知请了多少家教,不成材就算了,现在连相亲也不愿意去,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你是想和谁赌气?”
……
而她微弱而坚定的声音夹杂在那嘈杂里,一遍又一遍地辩解。
“这是我喜欢做的事,也是我的事业,我能靠它养活自己,有什么不好呢?”
……
“职业是不分高低贵贱的,我不觉得开网店有什么丢人现眼的。”
……
“我花你们的钱,每一笔我都记下来的。你们愿意供养我读书,带我从山里走出来,我一直都很感激……钱,我已经还给你们了。你们可不可以稍稍尊重一下我?”
……
“人生的价值又不只是结婚,我能养活我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迎合别人去结这个婚呢?”
……
那个微弱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讲着她的道理,试图得到理解和认同。越得不到,越要解释,每一个人的质疑,都要辩驳,然而终究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未曾谈到一个点上。甚至于,后来她态度强硬一些了,会和他们吵架。
然而吵架终究也成了她的错,不敬长辈、言行粗鲁、没有教养……一个个帽子不容置疑地兜头往她头上扣。
不论是辩驳还是吵架,他们最有力的论据和武器都是一句“我们都是为你好”,仿佛她不照他们说的做,不臣服于他们的意见和想法,都是“不知好歹”、“将来有的是苦头吃”。
此时,气结的李晓军,和过去的她,何尝不是异曲同工之惶惶然?
她轻飘飘地瞟了那些故意拿话刺谢如琢和李晓军的人一眼,对李晓军说:“你为什么要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