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行行好,让我带小小走吧。”
女人说着说着情绪既有些激动,不停地摇着头看着床上的小小,捂着脸痛哭。
这样的情景落在安聆音的眼目中,她心头像是被人重新接起了伤疤,这种复杂的感觉让她如鲠在喉。
她一边觉得道德上的愧疚,一边又觉得自己是个大善人,明知本心并没有十分接纳,硬是不肯放手。
“大姐,您先别激动好吗,我想我想和小小单独相处一会儿。”
女人愣神,恍然看着安聆音,“好,那我先出去吧。”
女人晃着臃肿的身子,走出门外,识相地关上房门。
安聆音回过头,看着床上的小小,“小小,你愿意跟着安阿姨吗?”
小小低着头,像是强忍着一样,默不作声。
“小小?”,安聆音再次询问。
“小小你你说话好吗?”
小小长时间以一个垂头的姿态,透过缝隙能看见她咬着渗血的下唇,强忍不出声。
“我我疼,身上疼。”
许久,小小才作答,她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艰难又细弱如蚊。
安聆音瞳孔骤然放缩,她板正小小的身子,胡乱地在她的发皱的病号服上摸索着,有些粗鲁地扒开她衣衫,刚一打开,就看见许多不堪入目的青紫淤青触目惊心的映入眼帘。
“这怎么弄的?!”
安聆音心下一惊,她语气有些愠怒,声音的音量一下子惊动到门外的女人。
女人听见房内的声音,爬到门板上偷听里面的人谈话的内容。
“是是妈妈打的。”,小小噘着嘴委屈地咕哝着,似乎担心什么,又焦急地补充着,“因为妈妈有时候,会像是疯了一样打我,我怎么喊都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