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那桌大兄弟们明显就比主桌这里要热闹得多,行酒令划酒拳,玩得好不开心,也幸而有这些声音才不至于让小花厅太冷清。
裴修断断续续总是和丁蝉去说些什么,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而丁蝉还是一副对他爱搭不理的样子,让人看了就不由心生厌烦。
当然,裴修乐意。
曹舒青则正常得不能再正常,正常喝酒,正常加菜,正常照顾曹端吃饭,因贺兰雍就坐在她对面,又注意着她,有时便难免眼神交汇。
曹舒青也从不慌乱,既看到了便慢慢挪开眼去,就像对待一个不认识的人。
她给曹端舀了一碗鳜鱼肉羹喂他,这道菜是裴明嘉特意让厨房给曹端做的,鳜鱼肉质鲜美,又好克化,极适合还未病愈的孩子吃。
曹端喝了几口便要自己喝,曹舒青也就放下碗筷随他自己。
曹端的教养极好,才这么大点的孩子,喝汤水都不发出一点声音,调羹也未与碗壁碰撞,甚至没有汤汁撒溅出来。
裴明嘉坐在曹端另一侧,一边看在眼里,一边在心里暗暗赞许,曹舒青那日的话果然也不是什么借口,曹端确实就是她教养出来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
裴明嘉又道:“夜里风大,吃了酒吃了菜倒吃不下其他东西了,我让厨房现包了馄饨吃,一会儿就送上来,大家吃了暖暖胃。”
因是等这边吃得差不多了再现做起来,便有些慢了。
裴修伸了伸懒腰,他仿佛是有些喝醉了,起身道:“我去活动活动筋骨,馄饨好了我再来。”
说着竟也不叫还在吃一块金乳酥的丁蝉,自顾自就走了,路过隔壁桌时还被他们拦住,又喝了几杯酒才出去。
他走后未几,馄饨便被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