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进了死胡同,多半也只能自己出来,当然,有个人去牵着他走出来更好,但裴明嘉不觉得自己是那个人,也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
她尚且自顾不暇。
不过裴明嘉阴阳怪气了半天,又听了李晏的心里话,方才那股无名之火倒是熄了一大半。
她去把李晏这几日在看的书重新拿出来,递给他让他继续看。
裴明嘉又拿了把银剪子去剪了一回烛花,剪完之后对李晏道:“你明日把人送走,太太可不会就此罢休,多半还会继续送其他人来。”
“再送回去。”
“那太太岂不怪我?”裴明嘉苦笑着摊手。
李晏思忖片刻,轻轻叹了口气,说:“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明日便回侯府去。”
说完,他也不等裴明嘉回应什么,只自顾自翻开书看起来。
左右他心里是明白的,他要走,裴明嘉绝不会留。
裴明嘉大多数时候看起来对他小意逢迎,其实他又怎会看不出来,那些多半都是虚情假意。
果然,听了他的话,裴明嘉低下头,也不知道该劝他继续住几天还是由着他走,隔一会儿又用眼角余光打量打量正在看书的李晏。
人都还不怎么能动弹,伤口也没完全愈合,怎么叫好得差不多?
不过回到侯府也是有人伺候的。
她静了好一阵子,最后终究说:“侯爷早些歇下吧,我今夜还是睡在这里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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