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ha指骨微微绷紧,攥着那细绒的蓝巾,拧着眉走到水龙头下,开了冷水,在下面仔细冲了冲。
她出来时也没急着回房,瞧着弟弟紧闭的房门,有点不放心,又打开门进去看了看。
出去前开了窗户,夜半风大,内里的气味散的差不多了,但还是可以嗅得到浅淡的软桃味,弟弟的身上酒精的味道犹存。
许是觉得热,方才苏漾给他盖得严实的薄被落了一小节,少了半截被子,此刻风大,弟弟缩在里头,像只半熟的虾米。
他睫羽上还粘着半垂不垂的泪珠,呼吸间微微颤动,似是摇摇欲坠的模样,衬衫的扣子也不知被扯掉了几个,艰难的挂在他的身上。
方才出了许多汗,有些已经在皮肤上自动被风吹干了,但痕迹犹在,黏腻的感觉和身上混杂的气味让床上的人讨厌这多加一层的被褥,但夜间的冷又让晾在被外的他瑟缩成一团。
光线昏暗,但苏漾在给他盖回薄被时还是隐约瞧见了他脸上弥留的泪痕。
她蓦地想起那条远远缩在角落里的毛巾,还有弟弟颤动的呜咽倾诉。
也不知他今天是不是因为在那样的场合突然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所以觉得难堪异常,这才躲开了人群,却又因为不肯麻烦她,所以一直憋着没说。
也不奇怪她看见他时,是在来往人很少的洗手间附近,发上还是湿漉漉的,沾了水。
怕是去了洗手间里,不想影响到其他人。
苏漾拨了拨他的发梢,把他眼睛旁边的头发捋到了后边,想起了今晚上孙部长的事情。
她看着弟弟抵在侧脸的手,突然升起一阵后怕来。
要是洗手间里被欺负的不是孙部长,而是余述白,可该怎么办?
孙部长都能被揍得鼻青眼肿,现在躺在医院,这要是换了不知如何还手的弟弟,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床上的人翻了翻身,那刚盖上不久的被子又被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