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通话,陈诗酒听明白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房子里没信号是某人干的好事。
陈诗酒把嘴凑在阿兰耳朵旁边,对她说悄悄话:“帮我报警吧阿兰,我出不去了。”
阿兰人钝钝的,但有时候脑子又转的特别灵活,整个人被报警两个字吓得一机灵,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这样会害了我们陆董,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不能害了他。”
陈诗酒哭笑不得,阿兰这亲疏分得也太清了。
人都说帮理不帮亲,她倒好,该清醒的时候不清醒,这下成了帮亲不帮理。
阿兰左右为难地说:“要不你再想想别的办法?我说不定可以替你试试。”
陈诗酒刚又想了个主意,谁知阿玉从楼上火急火燎地跑了下来,张口就冲阿兰吼道:“把家里医药箱拿上,星寒受伤了,这孩子真是拿他没办法,孟董有的操心了。”
而后深看陈诗酒一眼,欲言又止。
这一眼,看得陈诗酒汗毛都立起来了,好不尴尬啊,仿佛她是罪魁祸首一般。
他受伤了?刚刚不还好好的么?
阿兰闻言急得团团转,一时失了分寸,把手上一盆重墩墩的多肉胡乱塞到陈诗酒的怀中,嘴里念念有词:“医药箱……医药箱……”
见她六神无主,陈诗酒提醒她:“是不是在一楼酒柜边上的那个隐藏式壁柜里?以前是放在那。”
阿兰双掌一阖,拍了下脑袋,“是的!就是放那儿!”
两个保姆在陆家干了二十来年,平时自己孩子都不在身边,把陆星寒看得跟眼珠子一样,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眼下陆星寒受了伤,两人都有点心神不宁。
阿玉先上去收拾浴室里的碎镜片渣了,阿兰则匆匆提了药箱就往楼上冲,只有陈诗酒慢慢悠悠地先把怀里的多肉放去阳台上,然后才不紧不慢地上楼一探究竟。
到房间门口也不进去,双手抱胸,几分落拓地倚在门边,干看着阿兰和阿玉围着他转。
阿玉干活细致,家里稍微细致一点的活全是阿玉在打理,是以在血肉模糊的伤口里挑拣玻璃渣这样的精细活儿,阿玉让阿兰在边上给她打着手电筒,她弓着腰聚精会神地帮陆星寒挑玻璃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