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他把头转过去,好好目视前方开车,“你先专心开车吧,集团领袖车祸身亡,照样能让摩安明天的股价竞价就跌停。”
她的话还是起作用了,在大街上恬不知耻地野合只是一时气话,陆星寒在下一个路口又调转了车头,继续把车往家的方向开。
照样路过那个有巨大广告牌的汤泉城,陈诗酒这回没再激烈反抗,而是仰长脖子,目光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上头的广告语。
“一会儿就送我回去吧,我明天上午还有事,下午得陪着集团和市局的领导上海短途游,车子我都还没联系好,晚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你的助理这些不会做?你是慈善家啊,开工资招人吃闲饭。”
“我也是打工人,鲁尼是集团招进来的正式工,身份和我一样,名头是助理,其实都是同事,我们的工资都是集团开,没有谁是谁的老板。而且上海是我的主场,我在这上大学,几个景点怎么串线我比他在行。”
难得她这会儿肯平心静气地和他说两句正经话,陆星寒心头的怒火似乎也平息了不少,虽然搭腔的时候依旧冷言冷语,但已经比之前那股冲味儿好多了。
“说了今晚陪我,谁许你回去?”
陈诗酒心头跳了跳,“你还来真的?别胡闹了!”
陆星寒舌尖绕舔了一圈牙槽,无耻的笑容在唇边荡开来,调侃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在跟你开玩笑?”
陈诗酒气结:“你这样,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陆星寒眼神骤然戾狠,捶了一下方向盘,疾驰的车子在幽夜里发出刺耳嗡鸣,“谁他妈稀罕跟你做朋友?你信不信老子等会儿把你操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不知道你在嘴硬什么,两年还不够你胡闹?你要是真能忘了我,现在就不会坐在老子的车上,洪爱民那家伙能把你那么轻而易举地推上车?你大活人上了车,两只腿是瘸了还是废了,当时不知道下车?”
陈诗酒的表情,从头顶一寸一寸地刷白下来,直至那股僵凉的寒意降至脖颈,她才无力地凉笑了一声。
“还笑得出来?陈诗酒,我看你是嫌我活得够长,活活要把我给气死!”陆星寒的目光凶狠得跟要吃人一样,“你要是真对我没有情了,这趟你就不会来上海,老子之前给你约了那么多个商演站台,一场上百万的都没见你动过眼皮,这回免费的倒是肯从鹤因那鸟不拉屎的地儿出来了。你跟老子的钱有仇是吗?五个亿才请得动你,你早说是嫌筹码不够,老子五个亿直接打你户头去,五个亿全捐给学校,你半毛钱拿不到,傻逼。”
而后又很快重复了句:“傻逼!”
这一句傻逼,不知道是在骂她,还是在说自己。
“我来又不是为了你。”陈诗酒僵着脖颈,小声嘀咕,将视线落在窗外急速变幻的街景,间隔很远的路灯在飞驰的车速之间,都拖串成了一条明亮的橙黄虚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