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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红心跳得不像话。

陆星寒却将目光顺着高高的草坡滑下,视线投在那片黄沙碾地的操场上,分外正经地说:“是该给学校换一个塑胶操场,你以前是不是在学校摔操场上摔倒过?”

陈诗酒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陆星寒收回视线,眼睛急转直下,定在她裙摆下方的膝盖位置。

“那上面有疤,你身上我什么地方我没见过?”

陈诗酒:前面句挺像那么回事,后半句可以自动忽略。

“砂石操场学生摔倒容易蹭破皮,我小时候贪玩,在弄堂里跑街串巷,水泥地上没少挨蹭。都什么年份了,你们这还没塑胶操场?”

“其实早六七年前学校就要修的,那会儿国家有硬性指标,每个县的学校塑胶操场要有多少的达标率。我们初中要修塑胶操场的那年我初三毕业,校长和校办主任挺不光彩的,贪了这笔修操场的经费,仗着山高皇帝远,上头教育系统有靠山,除了这个经费,其他也昧下挺多的。但也没人较真管,小地方这点特别不好,一层罩着一层,出了问题,这一层反映到上面一层,可能就被捂嘴了。直到我高二那年,校长和校办主任才双双进去,赃款后来好像也没追回来,操场就一直这样了。”

陈诗酒想起了什么,跟他说:“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上面一层楼。”

陆星寒猜测:“去你原来的教室吗?”

陈诗酒摇摇头:“不是,我原来那一栋教学楼是危房,三年前拆了,现在另起的新楼,已经没有我当初的记忆了。”

带着他从天台转去楼梯角落,上了楼,上面一层是行政楼层,全是校领导的办公室。

漫长的走廊,每间办公室门口都别样摆着一盆红掌。

陈诗酒带着他走到有铜牌标明的校长室,顿足停下。

陆星寒猜不出来她想做什么,但突然感受到掌间她手控制不住的轻微颤抖。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