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他今天居然也穿着蓝色的t恤,不过颜色比她身上的淡一点,倒像他们约好了似的要穿情侣装。
陈诗酒瞪了一眼他身上的t恤,脑中只想把身上的裙子当场给绞了,懊悔今天早上出门穿什么不好,非得拣了这件晴空蓝的花裙子穿。
直升机螺旋桨卷起的气流太大了,陈诗酒还没走到直升机下面,就只能停留在原地,手忙脚乱地捂住飞扬上卷的裙摆,有时候还得顾此失彼地拂一拂被风搅乱的长发。
陆星寒摘下降噪耳机,转身对驾驶员做了个返航的手势,陈诗酒觉得自己眼瞎,那一刻居然在这讨厌至死的人身上,硬生生看出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帅气与俊朗。
鼻子轻哼一声,他来做什么?
还大动干戈地坐直升机来,生怕这里的人不知道他富得流油似的。
他是不是傻?
单枪匹马来这种穷山恶水的地方,正常人都得防备一点不露富吧?
当然,鹤因绝大部分人,都是善良淳朴的牧民和渔民,只不过也有那么几颗碍眼的老鼠屎,经常闹事闹到派出所。
原本陆星寒想的是,下了飞机,如果见到她,一定要大大张开双臂跑过去拥抱她。撒娇卖萌也好,愚蠢卖惨也罢,只要一想起他后来在物业那儿看到的电梯间监控,电梯里的她拎着行李箱,眼泪滚珠似的扑簌簌地往地板上掉,他就觉得自己这回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玩什么不好,非得把事情一步步弄到这地步,她的眼泪都叫他无法将这场闹剧收场了。
只要想起监控里,她在电梯间那样倔强而又心碎地流泪,陆星寒的心脏,就像被藤条鞭笞般一阵一阵抽疼。
再见面居然是隔了一个月零三天,她好像对他有点陌生,远远看见他,却驻足原地,不愿再上前来靠近他。
在来的路上,脑中百转千回的再见场景,以及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的拥抱,真正见到她时,却浑身施了咒一般僵硬,怎么都施展不开手脚了。
光是看见她,他就大脑完全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有的只是心头无法言喻的心疼。
反正螺旋桨的噪音太大,他喊她的名字,她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