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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她,或许对于性爱这件事,只是管中窥豹。

可尝试了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而又完全放下羞耻感,旁若无人地张开自己的身体接纳对方,在这场暴雨疾风的游戏里彻底抛弃人格,享受沉浮追逐,她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攀赴云山之巅的偌大满足与快感。

而且是里面,不是外面。

这种完全把自己交付给另一个人的感觉,完全就是自杀式的溺毙。

你将他拉下神坛,他送你上青云。

如珠之坠,入则推上云霄,出则堕入无尽地狱。

她没想过,有一天真正没顶式的顶峰来临,是完全伴随着身心对另一个人宣誓般的臣服。

她好像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更爱他了。

也或许就是在那一刻,她彻底下定好了决心,就这样和这个人不问输赢地牵绊一生,倒也不失为一个必要的选择。

疲累至极,却第一次愿意共酣地捧着他的脑袋,与他毫不心虚地相视,眼底是一片无比坚定的清亮。

别人有没有这般好,她不知道,但他今晚说的那些话,此刻却异常清晰地在她的脑海里一遍遍回荡慢放。

那些烫人心脏的话,像野蛮丛生的藤蔓,疯狂入侵着她的四肢百骸。

他说:“去把房子里所有洗手间的香薰都撤掉,她对不合味道的香水会过敏。”

他说:“她不吃鸭肉,受不了那种土腥气。”

他说:“她喜欢吃葡萄,葡萄要买那种青玉色的晴王。”

他说:“她喜欢带枝叶的串串蓝莓,蓝莓不要买超市里那种盒装的,她习惯一颗一颗将蓝莓从枝条上摘下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