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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诗酒被舒鹤说出的数字深深刺激到了神经,忽然又觉得有点可笑。

有种十年寒窗,最后竟落得满纸荒唐的落空感。

一时之间心里五味杂陈。

总之挺一言难尽的。

纽约的神奇之处,好像就在于富豪和穷人都似乎活得特别好,前者躺平了都一世无忧,后者就算摆烂,也有福利制度兜底。只有苦哈哈的中产就特么活得像个被逼疯的狗一样,前瞻后顾,焦虑阶级的跌落,可使劲伸手踮脚却根本够不到上一个台阶,活得太累了,丝毫得不到片刻喘息。

只有中产深知,财富的积累和保持,并不是光靠努力就行,太他妈需要时机和福气了。赶上大倒退的时候,你就是被历史车轮碾过的一粒微尘,大环境想踩死你、干趴你实在太容易了。

陈诗酒只要一想到这些,就不由自主代入莫名的仇富视角。真特么万恶的资本主义啊,中小学毕业的服务员收入水平都把国内的金字塔顶端的硕博生给干趴下了。

读了那么多年的书,难道真就为了这碎银几两?

人生有时候因为诗意和浪漫,能显得特别有趣,但一旦和钱这样现实的问题挂上钩,就会立马变得一点都不可爱。

到了火锅店,陆星寒要了个鸳鸯锅。

吃火锅,牛羊肉自然是各要点一份的。

牛肉他们要的是雪花和牛舌,羊肉则是随便点了一份看起来不太肥的部位。除此之外还点了手打牛肉丸、小酥肉、竹荪虾滑和一个蔬菜拼盘、两碗冰粉。

就两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

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吃火锅。

陈诗酒总算见识到了温州人的基因是多么不能吃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