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酒低头一看,是一盒芦荟胶。
她看不懂盒子上面的越南文,但盒盖上芦荟的图案太显眼了,于是她对小阮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你啊小阮。”
小阮俯身凑在她耳边说:“你脖子后面好红一块,晒伤了吧?你跟我去边上,我帮你敷一点芦荟胶。老是挠,皮肤会皮下渗血,这样晒伤的皮肤很不容易好。”
陈诗酒点点头,转身跟身边的同事交待了两局,就从饭桌上起来,临走前还特别敬了大家半杯酒。
小阮带着陈诗酒绕去岸边的棕榈树下,沙滩上的人声逐渐变得渺远好多。
停在一颗硕大的棕榈树下,月光在摇晃的树影间穿透下来。
陈诗酒在小阮面前乖巧地弓下脖子,直到感受到脖颈后面敷上的一层清凉,整个人得救了一般发出一声轻音喟叹。
小阮听见她酥软的□□,揶揄道:“你这样会让我产生不好的误会哦,我们越南这块儿女同还是挺多的。”
陈诗酒倒是不以为意,反而继续同小阮闲聊道:“你看过《情人》这部电影吗?每次一提到越南,我就觉得有一股东南亚雨林闷热潮湿的风朝我迎面吹来,脑子里最先想起的就是这部电影。我们这次拍摄的香水广告,背后灵感就是来源于杜拉斯的《情人》。”
小阮却道:“我没读过什么书,初中还没毕业就开始工作了。在做化妆师这份工作前,我的职业是动物阉割师。”
陈诗酒惊骇地瞪圆了眼睛。
是她想的那种……阉割吗?
小阮看见她露出惊悚的表情,笑了一下说:“我家在河内远郊有一个农场,家里七个兄弟姐妹,我排行老四。你知道家里孩子多,孩子就跟草窝子里不要钱的鸡毛似的。我比较惨,排行靠中间又是女孩,爸妈每天为了挣钱焦头烂额,根本也没工夫管我们这些孩子。唯一能让我爸妈宽慰的,就是我从小胆子比较大,我能给家里的牛和马阉割。我十岁的时候看过我爷爷阉一回牛,十五岁初中辍学那阵儿,我爷爷摔断了腿,赶上家里新买的牛发情,我把牛蛋子割下来放在瓷碗里拿给我爷爷看,我爷爷当时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从那以后我就接了家里我爷爷的衣钵。”
陈诗酒觉得好巧,她家窝棚里也养了好多的牲口,不过没有牛,倒是有马。
她家有两匹公马,均没有阉割过,两只是父与子的关系,相处还算融洽,并没有为母马争风吃醋这一说。
“那你后来怎么干起了化妆师这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