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没顶的冷。
他说:“吃完这顿米线,我们以后可能就约不了哦。”
陈诗酒有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甚至想问他:你是不是有女朋友啊?如果是因为有女朋友才这样说,我敬你是条汉子。我们这样孤男寡女约了一次又一次,确实是不对的。
可她忽然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
他们一共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五个手指吧?说这话显得唐突,且没有立场。
于是陈诗酒把脸继续苦大仇深地埋进胸前的那碗米线里,装作满不在乎地说:“好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好个什么屁,但就是觉得仅此而已的态度会让自己显得比较酷。
陆星寒被她这声吊儿郎当的“好啊”,一下把话噎住了。
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本想解释一下是因为马上要出国了,以后可能没机会再约了,但是他们可以继续在微信上保持联络。
话到嘴边,却难开口。
看着她手边水杯里的那片沉下去的薄荷叶,觉得心也一并沉坠了下去。
“我吃好了。”她抬起头来,目光越过他的肩头,直视门外人行道上的那棵梧桐树。
已经是傍晚了,繁茂的绿叶上敷了一层夕阳的金粉。
起身去结账。
结完账,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自若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走吧,等会儿我坐地铁回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