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嘛,老师给分,很多时候都是看心情。碰上人家触霉头的时候,学生也得跟着遭殃就是了。
八点半还差七分钟,陈诗酒找到屠明位于南昌路老弄堂里的实验室的时候,要不是里头已经有一位师姐就位,她可能马上就倒退出去,以为自己找错实验室了。
这儿哪是实验室啊,确定不是某个郊区废弃的发电厂?!
外头瞧着好好的,腔调十足的老上海红墙西洋风,门口还种植着一排看着很值钱的无尽夏绿化带,没想到里头的装修居然跟废弃工厂有的一拼。
昂贵的实验器材,和简陋的室内装修形成了一种巨大的割裂感,就好像用着限量版的喜马拉雅铂金包去菜市场割二斤猪头肉,怎么看,画风都诡异过头。
毛坯红砖碎瓦,好歹也意思意思往墙上刷一层白石灰啊!条件要不要这么艰苦……
说屠明是财务自由的大佬,陈诗酒猜测这个坊间传闻可能有点悬乎。
不过上海市中心的老弄堂里能有这么一间个人实验室,刨去磕碜的装修来说,地段倒是很值钱。
还好不至于连空调都没有,上海的夏天没空调,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陈诗酒眼尖,眼珠子往实验室环顾的扫荡了一圈,在坑洼不平的裸红砖墙面上,看见了一台角落里国产的格力空调。
暗暗舒了一口气。
师姐已经穿上了白褂,一边往耳朵上挂口罩,一边抬眼看陈诗酒:“没走错,就是这儿。师妹你来晚了,就三天前,这实验室还不长这样。”
陈诗酒脸上缓打出一个问号:“?屠教授这是要搞装修?”
师姐何晴拉了张实验室的高脚凳让她进来坐,“不搞装修,屠教授把墙上的腻子全刮掉不要了,嫌碍眼。”
??陈诗酒震惊了,屠明老头确定这种比毛坯还次的原始红砖风格……不碍眼?
何晴耸耸肩:“以前还有过满屋子的粉色hello kitty墙绘呢,习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