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了。”
“听我说完。”
“听你说完,我就回家。”
“……”
见她松开摁在自己胳膊上的棉花,丢进垃圾桶,一副真要转身离开的样子,陆星寒叫住了她:“你帮我去之前的民宿拿行李,我给你两百。”
“你看吧,说了一个谎,总是要用更多的谎去圆它。”陈诗酒两手一摊,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三百?”小姑娘年纪不大,宰人的时候心黑皮厚是真狠。
“哪个民宿,地址在哪?”
陆星寒松了口气,“察戈路103号,门口放个大驯鹿仿真摆件的那家,你会走吗?”
陈诗酒忙了一下午,摘下腰上的银壶,开始咕嘟咕嘟灌水,“鹤因林场这一圈,没有我不熟的路。你说的那家,老板我认识,是不是眉毛那里有个月牙形伤疤的?”
陈诗酒还知道,那是阿曷老板小时候烧柴,被烧红的细柴火给燎的。
“对,对极了!我住306房间,一会我把房间的钥匙给你,我就一个小行李箱,卫生间盥洗台上有一支洗面奶和一把剃须刀,手机充电器在床头,都帮我收进行李箱里,其余的不用收。房费不用结,押金够扣。”他很少用那种极致的字眼去赞美一个人,兴奋鼓劲儿的样子,生怕陈诗酒反悔不去了。
说着,掏出钱包,要给她塞三百。
陈诗酒皱着鼻子往他的钱包里探了一眼,说:“你留着自己用吧。祝你早日实现开跑车载美女的心愿。”
就那么几张单薄的红纸,能把他自己给养活明白就不错了。
大学生出来穷游,她知道的,每年鹤因林场都会接待到这样一批年轻而有朝气的游客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