熨烫整洁的床单、不再喷出污水的花洒、满满当当有女主人气息的护肤品……
陆星寒两臂撑开在床背上,懒洋洋地斜靠着。
看着女人拎起一瓶化妆水仔细端详,影影绰绰的白皙皮肤在头顶一盏暖黄的射灯下流光溢彩,洗澡的时候她把脖颈后面的头发打湿了一点,眼下尚有几缕湿发黏在美人颈上,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感与诱欲。
嗓音深沉喑哑,胸腔颤动,“陈诗酒,说说看,你这几年都是怎么想我的,我想听你对我情话,说得好,没准我可以提前放你回去。”
陈诗酒回头扫他一眼,这人又要作什么妖?
“就从那棵树说起吧。你之前说什么来着?你想我的时候,就去抱那棵树?”
陈诗酒闭上眼睛,在脸上轻轻拍打保湿水,“是啊,我们第一次遇见那里,你不是还踩到捕兽夹了吗?后来我们吵架,你跑去鹤因找我,那次赫吉出差了,我们周末就去山上林子里捡菌子。老地方,同样的位置依旧放着捕兽夹,夏天的时候,那棵树下会长好几棵又大又壮的鸡枞。那棵树下就是菌子窝,每年都能长鸡枞,去过几次,我就彻底记住了。”
“我知道是那棵树,但是……有病吧?你想我,去抱一棵树干嘛?还不如直接给我打电话。”
“因为树很听话,还是哑巴,不像你的臭嘴成天惹我生气啊!”
其实不是的,是因为那里有他的影子,把树想象成他,斗转星移,树就在那里不会变,她永远可以依靠。
“……你再说一遍试试?我的嘴什么来着?”不对,陆星寒感到自己落入她的圈套,马上反套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成天惹我生气,那张嘚吧嘚吧的小嘴,说出来的话,比锥子还要尖利,我的心早就被你锥刺出无数的洞了。”
陈诗酒突然默声,瓮头瓮脑的:“还不是以为你成了有妇之夫……不然我也想给你打电话的……”
她的声音虽然跟蚊子叫似的,有气无力,但陆星寒真真切切听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