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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蹚这一趟浑水,及时抽身,将微末好感掐死在摇篮中,扬长而去。

所以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小少爷才是他的初恋,定义了他的性向。

他跟好几个男生合租过,身边也不乏一群优质的男性资源,却从来不会产生这种纠结、复杂、野蛮、贪婪的情绪,如果有人gay里gay气的,比如说某位滥用恶心波浪号的世界第一打野选手,洛深非常愿意邀请他周游黑名单。

从小少爷擦窗露出的那一小截小腰开始,他朦朦胧胧意识到了某种蓬勃生长的情欲,极其危险的,又极其迷人的。

你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人?

在你心间长满荒草的时候,在你还没有做好面对世界与未来的时候,他猝不及防地来了,性子那样顽劣,不打一声招呼,闯进别人家的荒坟,然后嘟嘟囔囔的,一边抱怨着这是个什么破地方,一边又撸起袖子,将荒烟蔓草种成了千亩玫瑰。

隆冬的河解冻了,冰棱碎裂,露出一角初春的草长莺飞。

不知名的情愫悄然滋长。

你的控制力与意志力被入侵,被蚕食。

你的宇宙陷入爱河,星辰亦是动荡不安。

于是你无法再安然高坐在王座之上,你不想再当孤独的王,便曳着衣袍,行走在那千亩玫瑰之中,折起一枝,满怀爱意地、无限期许地、郑重地交付给开荒者。

可他却迷茫看着你。

那眼神似乎在问:你是谁?为什么要送我玫瑰?

是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舍弃宇宙,舍弃王国,要走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