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沉默在催她快些给自己找个台阶,
“要是不方便的话就——”
“我看了两遍路牌,你说的是可可怪蛋岛吧?”张润行对她的粗枝大叶了然于心。
“啊对,”她猛地意识到自己在紧张, 赶快说些什么缓解尴尬,
“我记错了哈哈, 跟你说这破地方可大了,大人都搞不清,小朋友在里面走肯定很容易迷路的呀,绝对不是我嘴瓢的问题。”
张润行没有再多说,气流的声响证明他正在靠近。
“嘿!你还没说是不是呢, 你说一个儿童区搞这么大是想累死小朋友吗?都不搞一个免费班车合理吗?”
不肯就此挂断电话, 不肯让气氛降温转冷, 于是喋喋不休。
下文截断在□□外灰暗的人影出现时。
确切地说,易圳不知道已经出现多久了,始终没有靠近。
仍旧穿着素黑的衣,在她不在的日子里,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不够明亮的自己。
代薇卡壳了,心上异动的野火像被一场洇湿的重雾浸灭,而她透在其中,感受到雾的凉彻。
“谢谢你的意见,布场还会继续改进。”他的声音把花香搅乱。
自从对易圳坦白所有之后,每一次面对他的境况都完全超出她的可控范围,以至于每次她表面装作波澜不惊,实际内心根本无所适从。
甚至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这种情绪。
她从设施座位滑下,独自站在原地,身后千姿百态的旋转木马轻轻放着舒缓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