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薇小心放好他的比赛邀请函,顺嘴回答:“首都外国语大学。”
他有几秒钟停顿,片刻后,忽然开口问她:
“那你有考虑过央艺吗?”
他是说中央艺术学院。
也在首都。
“蛤?”代薇仿佛听到了什么奇闻,一脸不可置信地回望他,
“疯了吧你,央艺去年文化课的分数线高到离离原上谱,咱可不兴开这么天方夜谭的玩笑。”
“不开玩笑。”
张润行倏尔正经了声音,指尖推了推眼镜,镜片下注视着她的眸光如此干净而清明,“我会尽全力赢下比赛,你也要努力。”
窗外,晚来的雨将日暮掀起一角潮湿。
凉风醒来,温柔吹碎细雨不堪动摇的弧迹,飘窗上的白玫瑰烧起斜阳的残色,盛满水露,烂漫生光。
代薇记得那场雨明明很小,却分割绵云,灌醉人间,淋在枝头低吟,柔软地、坚定不移地滴敲在她心里。
直到黄昏酩酊收场。
她听到他说:
“代薇,明年我们一起去首都上大学吧。”
*
纵然张润行发出了这样的邀请,可代薇没怎么放在心上,以她现在的文化课成绩别说首都艺术,能勉强考个苏城艺术大学已经是祖上积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