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垂敛,易圳看到水彩纸上是她的自画像。
她将杯中仅剩的一点香槟泼洒在纸上,用杯底拖拽线迹,再铺上丝绒海绵吸走液体。
然后快速敲打竹筒,金箔粉末密密碎碎地散漏下来,她用细头画笔蘸染颜料,一点点细致描勒弧形轮廓。
她在画她自己,用酒液作画,边喝边画。
他的酒。
其实以前那些挤破头进来的女人们,也十分热衷庄园可观的地下私家藏酒,但着实没人敢像她这样猖狂,喝一半,倒一半。
很快,一朵短小的蔷薇花,被斜叼在纸上女人的唇间。
丢下画笔,代薇剥了一瓣橙肉,捏在手里微微用力,挤落下三两滴橘色橙汁,用指腹晕染涂抹,为蔷薇花瓣着色橘黄。
她画画的样子很认真。
但不拘泥,有种信马由缰的洒脱、随性,落笔自信,张扬自由。
“流失汁水,但还很鲜嫩。”她举起手里的橙肉,回头问坐在身后的男人,“要不要尝尝?”
易圳掠到她指尖还残有金箔粉,抿起唇线,略带嫌弃地拒绝:“不要。”
代薇丝毫不在意,笑嘻嘻地将橙肉塞进自己嘴里。
之后拎过一旁的红酒,竟然连醒酒器和酒杯都懒得用,喝扎啤似的对瓶连吹了几口。
易圳看不下去,薅下她的酒,声色清冷:“差不多了。”
但他们间的高低悬殊,差得太多了。
代薇忽然转身扑过来,死死搂住男人的腰,哼唧着喊他:“小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