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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的银星怕是真要飞。

“你,过来!”弗里斯冲暗影里的人招手。

“什么人?”防务官上下打量戴着苍蝇镜的男人,表现得越发谨小慎微、恪尽职守。

男人带着三分不通世故的木讷、三分不拘小节的懒散、三分不流凡俗的孤冷,和一分钟都不想废话的缄默,亮出一张白色通行卡。

卡片上的名字是梅四。

典型的亚裔底层最省事儿取名方式,白色通行卡代表身份审核无瑕疵,是圣乐菲斯的良民。

弗里斯指了指旁边一只黑色垃圾袋:“辛苦。”

叫梅四的男人将垃圾袋拖进自己的小推车,刚要走。防务官:“等等,打开看看。”

男人戴上搭在车把上的脏手套,大方掀开垃圾袋。

一股腥腐混杂消毒药水的味道扑鼻而来,半透明的塑胶膜里裹着一团小小的暗红血肉,模糊的头身轮廓,贴着膜壁的脊骨细如鱼刺……

防务官掩住口鼻别开视线,扇了扇手。

繁育中心的失败品,这在人工孕囊技术中并不鲜见。

就像早前的试管婴儿技术同样存在一个不低的失败率,那些外孕过程中出现的畸胎、死胎,甚至父母改变主意的弃胎都会变成医疗垃圾。

男人拖着推车走远,这份为繁育中心处理垃圾的工作是他走后门找到的兼职,他的主业是钓鱼晒太阳。

回到蛰居的住处,男人并没有丢掉那一袋胎尸,也不再嫌弃它脏臭,直接打开塑胶膜,探手摸进去。

很快,他二指捏出一个沾满血污的十字架挂坠,又熟练地取下胎儿的颈骨封进药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