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卡吃饱了,留下一些喂给伍尔夫,摸着狗头问:“我哥,真没事儿了?可他还睡医疗舱——”
“不想竖起来给那位治病,那不得多躺一段时间?”厨师撂下碗筷,使唤奴卡,“你收拾,做饭的不管洗碗,这儿的规矩。”
奴卡小声嘀咕:“看来你这儿经常有人来守规矩啊,水管工!”“他那是不想支棱起来吗?是装病吗?我们差点就害死他了!”
呵!厨师点了健康烟坐台阶上眯眼抽:“我,变成我们啦?”
“废话!不赖咱俩,你和我,难道赖狗吗?”奴卡干活极麻利,连带小院都拾摞了,有山有水有绿草,这地儿真特么好。
难怪大家都想来厄尔斯,城镇发达得像科幻电影,乡下美成了风景画。
奴卡在内心对比一番,好像喜欢乡下更多一点。他哥跟白旸好了肯定会留在亚华城,他在暮星无房无地、无亲无故,浮尘一样哪儿都能飘。
“喂!你有厄尔斯的居留证吗?”奴卡蹲厨师面前,捡小树枝抠掉靴底干结的泥块。
厨师哼一声算肯定回答,又调谑:“怎么?你是不入戏太深,想借父子名义随我拿居留证?哈哈哈哈,乖儿!”
“就问问你怎么能拿,”奴卡清理好自己的,自然而然就着手继续清理厨师伸在台阶下的靴子,他伺候人的事儿做得多了,何况还刚端过人家饭碗,不觉得这么做有啥不合适。
反而是厨师不自在地缩了下脚,又给奴卡抓着靴尖摁下。
木棍隔着复合厚底一下一下刮擦,其实感觉不太分明,有种模糊遥远的痒意,恍神扒出旧时光里温馨的碎片。
男人吐出烟圈,想起自己小时候每逢感冒发热的小病痛,妈妈就会在睡前拉过他的脚捂暖,然后一下一下轻轻按摩。
她说这样会刺激穴位加速代谢,把病毒排出来,比吃药更健康。
那时候他觉得这样捏脚底板有些痒,经常会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妈妈也跟着笑,于是连生病的记忆都变得美好了。
记不清多少次,他在母亲轻缓的揉捏下安然入睡,梦里也是带笑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