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耐心地跟他讲道理,”这对被坑的十五岁男孩子来说并不容易,“还给他看了我的余额,我说我可以连零头全部转账给他,只留15因回程车费……老板不答应。”
“这有些反常。”白旸说。
如果老板想赚更多钱,没必要出一口价,完全可以多要些让买家往下磨。
如果是将买家骗过来,增加他的沉没成本再提价,15车费加路程两小时vs3000因,谈崩的风险很高,况且阿玉当时还是个孩子,可支配的金钱随随便便就多出三千的可能性也较小。
“是,当时一心想买到东西,没有多想。”
“我其实还有别的选择,比如拨通讯给爸爸妈妈借钱,或者凑够钱第二天再来……”
但在当时,宁为玉用了最不该用的办法,他用了精神力影响。
一来他想尽快得到这盆月光草不想受诓骗白跑一趟,二来他实在不想主动开口跟沈爸沈妈要钱。少年人心里总会执拗地坚守着某些契约和底线。
“我以为那里只是最不起眼星球的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不会有人留意,何况我们隔天就离开那里了,怎么会有人发现……我太笨了!我不该侥幸……”
“虽然后果不可改变,”白旸紧握住他的手,此时他已听懂一切,“但也不可避免。我猜这是个陷阱,就像用车祸刺探厨师一样,你只是踩进对方有预谋的圈套里了。不止你,任何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都没可能成熟老练到一次又一次躲避刺探。”
他不确定那些人是什么时候开始盯上阿玉的,也许比矿星之行更早,只是暮星时他周围有缇娅修女、凯恩警长和沈家的无缝保护,那些人难找机会下手或难于取得确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