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律再次流淌,刚才那火冒三丈的女人回到自己的位置时,发觉了门口的乔稚晚,微微一愣。
乔稚晚顿了顿,如此也不偷窥了,大大方方地推门进来。
女孩儿的乐声也停下了。
女人听说自己的父亲下午有客人来,刚出去在茶室瞥过一眼,见到是乔稚晚还心下吃惊,面前的她,和印象中在各大音乐厅中姿态翩跹的女人大不一样——若是说哪点不一样,也许是沾了些烟火气。
而她现在还这么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女人一时话都不会说了,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打个招呼或者什么的,乔稚晚只对她微笑了下,径直走到了练琴的女孩儿面前。
女孩儿并不认识她是谁,抬起脸来,天真地眨眨眼,还以为是自己祖父或者母亲的朋友。
“阿姨……”
女孩儿才要开口问候,乔稚晚却淡淡地对她说:“琴弓能给我一下吗。”
“……”
女孩儿愣住,看着自己妈妈。
女人以为乔稚晚要示范给自己的女儿看,赶忙堆起笑脸,有点儿诚惶诚恐地说:“晶晶,愣着干什么,把弓子给姐姐呀——”
乔稚晚对这声“姐姐”非常满意,都没计较女孩儿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阿姨。
她心想怎么怀野叫她姐姐的时候她没这么满意过呢,她最多的想法却是一直在吃他其他姐姐们的醋,他对谁不是那样呢。
思绪翻覆间,她已经为女孩儿拧好了琴弓,弓身因了弓毛的张力而微微躬起,具有了更大的紧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