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翠缓了好一会儿,才从之前的震惊之中冷静下来,“林行舟官职不低,况且垣城和陇邺相去甚远,他若是真的这样做了,定然会抹去一切能查得到的痕迹,殿下是如何能够得知?”
谢妧从小几的盘子中随手拿了颗葡萄,倒也没吃,只是那莹润的紫色在手指之上过了过,漂亮得扎眼。
她垂了垂眼,“你刚刚也说了,只要想查,这世上哪有什么不透风的墙?”
对于别人来说,林行舟的来历自然丝毫都不重要,但是对于在垣城的林母和林妻来说,大概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了。
现在不知道,不代表以后,也不知道。
林行舟三番两次给她下绊子,那她也不介意帮在垣城的那两个可怜女子一把。
“那林行舟也太过狼心狗肺了,”剪翠啐了一口,“之前居然还肖想过殿下,这是哪里来的胆子,先前我还以为只是不要脸,现在才发现他真的是胆大包天,这样猪狗不如的人,居然还敢妄想公主殿下。”
谢妧漫不经心地点评道:“我看这陇邺燕世美的名头不该落在燕绥的头上,倒是这林行舟,挺适合林世美的名头。”
说到燕绥的诨名,谢妧敛容,突然想到了之前他来到昭阳殿的神色。
她还以为燕绥天生风流,从未为任何人折腰,他们从小厮混在一起,她从未想过燕绥会对她产生过其他的心思。
况且前世的燕绥远去陇西,一直到她和景佑陵的成婚之夜,都从来没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