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聪越说越上头。
抬起脸来,忿忿然地问陈听白:“我其实一直没想明白,师父,你喜欢他什么呢?”
热水把陈听白苍白的脚烫得发红,他太久不说话,眉眼紧紧绷着,胡聪以为做自己又惹他不开心了,哪还敢多问,只好急忙帮陈听白擦干净脚上的水迹,然后把陈听白转移到床上。
等胡聪把水倒了转出来时,陈听白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仍旧歪靠在被子叠成的靠垫上。
镇上的宾馆不如市里的酒店,更不如家里那张为陈听白定制的床,陈听白靠得歪歪斜斜,两条腿不知道怎么弄的,摊朝两边,脚背蹭着床面。这么看,显得略微有些狼狈,一点都符合他身上那股子气质。
怕陈听白再这么歪着会摔下床去,胡聪三步并作两步直冲到陈听白面前,一把将陈听白捞起来重新扶着靠了回去。
他托着陈听白的后背,打算将陈听白放平躺下去。
陈听白自己坐不稳,身体倾向胡聪。
他半张脸都在胡聪胸口,说话声很闷。闷得都快听不清,都没窗外不知名的虫鸣声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他是天生的表演家吧,不经意间就表演出来了崇拜我这件事,让我突然想起来,我曾经还是个书法家。”
陈听白突然轻轻笑了一声。
“所以即便他演技烂了点,我也想试试。”
徐邵华是被鞭炮声吵醒的,刚被吵醒的时候还有点生气。等拉开窗帘看到街道上铺满了一层红彤彤的纸屑,才真的感觉到,自己已经回到了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