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可路升确实不知道,为了那些所谓的“好东西”牺牲自己的尊严和婚姻,究竟值不值得?

“过两天等周媚消了气,买件礼物去哄哄她。”路潍勤交代说,又道,“晚点去你叔叔家一趟,有个案子他要和你谈谈。”

去路家?路升的脚步顿了顿,苏釉那双漂亮的眼睛不自觉再次浮现在了眼前。

路升到路家的时候,恰好是晚饭时间。

路桥和苏釉都不在,洛颀刚打牌回来,陪路潍州夫妇在楼下用过晚餐后,路升才随路潍州到楼上谈论公事。

谈完公事,路潍州状似无意地抬腕看了看时间,但路升却知道,他大约是还要出去。

不自觉地,路升想起了公关部前两天刚处理掉的那则新闻,是路潍州和娱乐圈某新晋小花出入酒店的背影照。

虽然是背影照,可路潍州手里的手杖却过于打眼,只要见过的人应该都能认得出来。

所以这则新闻,公关部是花了大价钱的,这也导致股东们对路潍州颇为不满。

“聊了这么久,不知道小桥和小釉回来没有?”路升笑着提了一句。

“小釉这会儿大约该回来了。”路潍州整了整袖口,“那个混账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整天不见人影。”

“有可能……”路升只说了三个字,就笑着停下了,像是在掩饰什么,他不太自在地垂下了眼。

“可能什么?”路潍州看他一眼,“跟叔叔还有不能说的话?”

“不是,”路升忙说,“我只是怕您知道了会生气,对身体不好。”

他这样说,路潍州反而更上了心,他顿住脚步,神色严肃了起来:“路桥在外面干什么了?”

“没有,”路升有些为难地抿了抿唇,“我就是听您说他最近回来的晚,才自己瞎猜,是不是辛免回来了。”

“辛免?”路潍州疑惑地问。

“嗯,”路升说,“前阵子在三千谈事情的时候遇到郑铭和严鹤炀,我听他们说,他最近要回国了。”

路潍州的眉心慢慢皱起来,嘴角也抿出了严肃的线条,他像是放弃了外出,向路升摆摆手:“你去吧。”

路升沉默着出了门,到楼梯口时又忍不住顿了顿脚步。

楼上很安静,三楼尽头那间房门闪了一道缝隙,有光线从里面透出来。

苏釉回来了。

房门被敲响的时候,苏釉刚回来不久,正拿着睡衣准备去浴室洗澡。

本以为是路桥回来了,他三两步冲过去拉开房门,却发现门前站着的是路升。

“哥?”苏釉有点意外,但仍礼貌地叫了一声,又问,“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过来找叔叔谈点公事,”路升含笑站在门口,“刚看到你回来,就上来打个招呼。”

他说着望向苏釉肘间搭着的睡衣:“耽误你洗澡了。”

苏釉摇了摇头,笑道:“不着急。”

“这个给你,”路升说着,抬手递了一个十分精美的纸袋到苏釉面前。

苏釉疑惑地看了一眼,迟迟没接。

“拿着吧。”路升看他谨慎的样子,笑着将纸袋硬塞进他怀里,“只是一点点心,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苏釉接了过来,垂眸看袋子上的商品名称,浓密的睫毛在雪白的皮肤上打出了一片阴影。

路升专注地看他,心头微痒,觉得他连头发丝都好看得要命。

他很想进去坐坐,但又怕自己表现的过于明显,会吓到对方,因此忍了下来。

“谢谢哥。”袋子里确实是点心,苏釉这才正式收下,向路升道谢。

“那……,”路升又看了他一眼,含笑说,“我先回去了。”

“嗯。”苏釉点点头,“我不送哥了,哥路上小心点。”

自始至终,苏釉没有请路升进来的意思。

倒不是为了避嫌,事实上,他对路升的心思一无所察。

不说他才见过路升两次,对他根本还没有完整的认识,只说中午他刚见过路升的女友,他就绝不会往别的方面去想。

路升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十分和善的大哥罢了。

之所以和对方保持距离,究根结底还是因为,他并不想和路家的任何其他人产生过多的纠葛。

就这样,客客气气,直到他离开的那一天就好。

路升送的点心很甜,但甜而不腻,从浴室出来后,苏釉一边刷题一边不知不觉就吃了好几块下去。

包装袋渐渐扁了下去,再一次将手伸进去后,苏釉摸了好一会儿才摸到点心。

他停了下来,将剩下的几块小心放好,想等路桥回来送给他吃。

似乎是心有灵犀,他刚把点心放好,院子里就亮起了车灯。

路桥那辆黑色的车子威风凌凌地驶了进来。

苏釉眯着一只眼睛从窗帘缝隙里往外看,见路桥弯腰下车,可不知道为什么,站直身体后,他遥遥地抬头往上看了一眼。

那一瞬间,苏釉忽然有了一种,他们正在对视的感觉。

他心底一惊,慌忙地往后避了一下,再看出去时,路桥已经越过了庭院的花圃。

路桥今天去疗养院看了桑庭竹,老人家睡眠少,他便陪着外公多聊了会儿天。

已经接近凌晨,他没想到路潍州还没睡,他坐在客厅里,脸色沉凝,偏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出神。

看到路桥回来,他抬起眼来,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疲倦。

“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路潍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