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冷静下来。冷静,并以冻结了似的目光不偏不倚地注视真澄。
我似乎只有在这时,甚至得是多少忽略了一点道德以后才能像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有一瞬间我心底萌生出了危机感,仿佛悬在头顶的利刃忽然落下。
当时我正端详着他的领绳——当中镶嵌的光亮石头与平时一样是红色的,但款式不同。
我也是偶然发现的。他入睡前将领绳解松了,我才无意间注意到那里。
一条崭新的领绳。绳子部分呈现质地光滑的褐色,底部是银质的坠子,里面镶着小个的珍珠似的东西。
一瞬间,一种感觉突然勒住了我:此刻我没有关注的真澄的脸部、真澄的眼睛——似乎突然睁开了。
我猛地转过头去。他的眼睛依然是紧闭着的。
“真、真澄……”
我试着叫他的名字,一遍半。话音刚落,真澄真澄忽然睁开眼睛。
他朦朦胧胧地看着天花板,精神恍惚,好像在想着什么似的。过了大概一秒钟,他的视线才转向我。
“你在叫我吗?”
“我以为你睡着了。”
“对,但是我睡得浅。”
我看了眼时间,距离真澄睡下也才过了四十分钟而已,这就难怪了。
真澄缓缓起身,我的视线追着他的脸。他逐渐从醉酒似的状态里清醒过来,也不对我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叫他的名字感到困惑。
我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看来我的心思没被察觉,真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