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上午他都做着同样平淡的事情,看着路上昨天去上班的人今天依旧去上班,昨天出现在橱窗外扔瓦片的孩子们今天依旧在那里扔瓦片。
对于外面人而言,他们看到的也不过是昨天在橱窗里聊天的两个少年,今天依旧在那里聊天。
一个神色游历地做着简单的包装,一个把他做好的包装盒拆开,绕着那些装饰的绳子,像只捣蛋的猫。
在音婉姐的店里,这些绳子曾经无数次被绕在那个人的指间,什么样的形状,绕到每一个地方时的聊天内容,他还记地清清楚楚。
余习低头一看,手上的包装袋果然是音婉姐店里的那种,只不过不是夏天时候那种清新又明亮的浅色调,而是深沉的褐色,还有宁静的深红色,包装袋上的商标也是“纯情炽爱”的字样。
余习一个人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安安稳稳地长大了,突然有个人这样闯进来,相当合理又似乎正当地就可以知道他曾经打过那些工,遇见过什么人,喜欢吃些什么。
陈泽荔在这些相当敏感的地方来回探索,余习只觉得有一种很强的被冒犯的不安感。
他没怎么流露情绪,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白菱,单手拉下冲锋衣的拉链,“你们第一节 晚自习后放假?”
白菱被这“形容式放假”的说法戳到了,做了个欲哭无泪的动作,跟着笑起来,“那我先回去了,小余哥拜拜。”
“嗯,拜拜。”余习的声音很轻,却哑地很明显。
通常考前的最后一个晚自习学生都比较极端,要么掏出本小说打算一晚上玩过去,要么排出一排资料打算一晚上卷死。